北京秦藤供应链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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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大涞线”上煤检站的黑金利益链

    收黑钱、放黑车——因煤检站的隐性灰色交易,山西省煤焦运销系统一直诟病难除。

 

    本该于2009年8月终结的煤炭运销费和代销管理费,由于山西省煤矿整合的原因而再次延期。地方对此的解读是,国家考虑到全省煤运系统四万多人的吃饭就业问题,收费政策便顺延一年,以便煤销集团在这一年内抓紧整合煤矿,搞好煤炭物流体系的建设。

 

    然而,也正是在这样的时候,集团这样大好的机遇在大涞线这几位管理站站长们眼中却成为疯狂敛财的好时机。

 

    多年来,为了杜绝煤检站行贿受贿问题,山西省委、省政府以及各相关部门下大力气整治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尽管如此,大涞(大同—涞源)线上的各个煤焦管理站及营业站皆在大肆收黑、放黑,疯狂敛财,而且上、下游站已形成一种“默契”。

 

    2010年1月24日,记者亲自驱车经同浑公路至大涞线,亲眼目睹了沙圪坨煤焦管理站、下达枝煤焦管理站、马头关煤焦管理站以及卓新煤焦营业站的“收黑、放黑”行为。

 

沙圪坨煤检站:“另辟蹊径”敛财有方

 

    1月24日上午,当记者开车行至沙圪坨村口时,一种怪现象发生了。几辆重型运煤车辆放着平坦宽阔的公路不走,而是听从路边一辆轿车上的人的指挥从公路右侧坎坷颠簸的乡间土路笨重前行,行至土路的中间的小照壁村时,又一辆轿车在树下停着,在运煤车经过时指划划,不知表示关什么。听村里人讲,此条土路是该站葛站长到任后修好的,这个车和土路口那个小车是葛带来的嫡系,专门负责“收黑、放黑”的,进口儿那个车是指挥的,而村中的这个车是计数收钱的。

 

    按照村人指点,记者开车来到该站前边不远处的五里河桥头一个土路口,大约有六七分钟的时间,这几辆车从这个土路口呼啸驶上公路,在路边稍事停留,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靠拢在这四辆车的旁边,原来是“车托儿”在向这几辆车收钱,交易成功后,几辆车直奔下一站—马头关煤焦管理站。

 

    另据知情人透露:沙圪坨煤焦管理站这位站长葛向东在刚上任不久就策划着如何放车,收入如何与职工分成等。因为他这个站长是花巨资买来的,所以他急着拿回成本。

 

马头关煤检站:“最肥”的出省站

 

    知情人反映,马头关煤检站放黑车现象较为普遍,经过多年运作,现场收黑钱放黑车的现象已经成为历史,目前运作的模式是均有固定“放车人”,在煤检站立户,场外交易。外人根本看不到把柄和证据。记者调查中了解到,2009年以来,放车价码已经从1350元涨到1650元,甚至更高。

 

    “放车人”从养车户手中收取1650元,其中1600元交到煤检站,放车人从每车提取50元跑腿费。自然,也有硬关系户的车,那另当别论。记者调查中了解到,每天经过马头关煤检站的车辆为1000辆左右,其中,至少半数以上通过灰色交易通过。近日,记者1月24日傍晚时分暗访了该煤检站。一路上,记者看见果然车辆较多,20时到21时,仅从河北涞源方向驶来的空煤车就多达40多辆,报料人称,有来有往,这些车辆在次日凌晨会满载煤炭再次路经马头关煤检站。

 

    夜幕中车辆通行得很慢,收费口前的重型运煤卡车一辆接一辆排成了一个长队,在离公路收费站不远处的马头关煤焦管理站前记者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只见煤焦管理站的工作人员在地磅前把运煤车辆拦住后看了司乘人员递给的一沓票据后就放行了,过往的拉满煤炭的重型卡车没有一辆驶入引道上地磅过磅的,这无疑是不符合常规的,记者决定探访个究竟。

 

    就在此时,有一辆挂着拖车装满煤炭的重型卡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中年男子把票据递给了煤焦管理站的工作人员。紧接着又有一辆挂着拖车并且长度超出其他车辆很多的重型运煤卡车(当地人称为百吨王)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停了下来,一个小伙子从车上跳下来,把一沓票据递给了管理人员,管理人员看后要他去过磅房开票,一会儿这个操着河北口音的小伙子就把开好的票拿了过来递给管理人员。而这些票据跟实际载重量都有很大差距,为什么可以顺利通过?司机告诉记者,钱早就交给中间人了!

 

屡查屡犯的下达枝煤检站

    下达枝曾因乱收费和管理混乱被国务院纠风办查处过。如今,屡遭查处的下达枝煤检站为什么还在肆意而为,谁该就此担责?

 

    据《三晋都市报》1月23日报道: 1月20日中午11时40分,10多辆装满煤炭的大型运输车辆行驶到浑源县境内、大同市煤炭运销公司下属的下达枝煤焦管理站后,既不上磅又不验票,每辆车停下不到一分钟就陆续畅行通过。而且,这种状况一直在20日这天持续。煤焦管理站本是征收煤炭发展基金的单位,却任由煤车通行,如何为国家征收基金?

 

    该报报道:下达枝煤焦管理站不严格履行职责,站内引道、磅房形同虚设,拉煤重车顺着站前大路鱼贯而过,此种现象已有一段时间,希望通过媒体的呼吁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1月20日,该报记者来到下达枝煤焦管理站。当时,10多辆拉煤车不是按规定进入煤检站引道,过磅验票,而是绕过磅房停在煤检站前的公路上。此时,从煤检站大门口走出两个人拦住煤车,一司机下车仅仅打了个招呼,便开车通过。随后,这10多辆重型拉煤车都陆续呼啸而过,经偏梁直奔河北方向……

 

    事实真是如此吗?记者电话联系了该文作者——《三晋都市报》记者刘素青,据其讲:文章所刊内容绝对属实,至于当天现场发生的细节,其拒绝再谈及。

 

    事实上,为了掩人耳目,煤检站很快封锁了消息。《三晋都市报》所刊发的《下达枝煤焦管理站引道磅房形同虚设》一文已经被人从当地的新闻网站中悄悄删掉了。而该站私放黑车的情况却愈演愈烈。

 

    知情者透露:不进引道上磅的煤车几乎都是没有相关票据的车辆,煤检站人员仅仅登记车号,然后悄悄收钱,这样就使本来该上缴国家的煤炭发展基金落入个人腰包。另外,下达枝煤检站相关领导将亲戚安排在该站的重要岗位上,为其创收,据说每天有数十万元的进帐。

 

站长为“车托儿”撑起保护伞

 

    沙圪坨、下达枝、马头关煤焦管理站都在“收黑、放黑”。据知情人士透露,每个站都有一套严密的管理模式,这种模式可谓是层层设防、环环相扣,用站内工作人员的行话来讲就是为了不让非法收入太多地流失到普通职工手中而称之为“不走水”。

 

    该模式的具体做法是:由各站的站长网罗起自己的三亲六友在各个岗位上日夜轮流监守,并负责记录放黑车的真实数目,一个班下来后与班上工作人员以及“车托儿”们核实放车的数目,容不得半点马虎。而实施者正是站长的亲信,圈内称为“刀手”,即凌驾于一切副站长之上的站长助理。在“刀手”的发号施令下,那些职工以及站长带来的所谓的零时工们各负其责,各施其职地去“收黑、放黑”,最后将所有的黑色收入汇总起来上交给站长,除去上交公司120万元的任务外,其余的钱四六分成(即站长拿六成,副站长及职工分四成)。 然后由“刀手”向站内所有职工按等级发放,通常一个副站长所得相当于4个职工。

 

    由于在近年中,地方各级政府以及各监管部门的打击力度不断加大,再加上媒体的频频曝光,各个站点的敛财手段早已由明转暗,不断升级,由此 “车托儿”便应用而生。在“车托儿”的配合下,放黑车时便在窗口看不到赤裸裸的现金交易了,因为由“车托儿”出面组织起规模大的车队,在过站前,“车托儿”与“刀手”提前敲定每个车的价钱,经过站的时候,“车托儿”先向当班的负责人通过手机发短信报上车号,在车通过的时候再报上“车托儿”的大名与车号,核实无误后放行;另一种方式是“车托儿”将印制好的一种有特殊标记的塑封卡发放给运煤车辆,煤车在经过站点时在窗口报上“车托儿”大名的同时顺便交给工作人员此卡后顺利通过,在站点工作人员交班后“车托儿”与当班负责人将所放车的数量通过短信以及卡的数量核实准确后,一并买单。据业内人士讲,按每车拉煤40吨,每吨收取各项费用60元来计算,那么每车应向国家缴纳2400元,大涞线三个焦管理站的车流量计算,国家每天损失200余万元,一年下来国家的损失将会是一个足以让世人震惊的天文数字。

 

计量磅形同虚设!

 

    眼下正是山西省煤销集团全面开创转型发展的关键时期,集团所属各单位也正全力以赴向转型发展迈进。煤焦管理站不严格履行职责,站内引道、磅房形同虚设,拉煤重车顺着站前大路鱼贯而过,此种现象已有数月,希望通过媒体的呼吁能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

 

    据了解,作为出省煤焦管理站要履行好的六项职责是① 负责对山西省通过公路出省的煤炭品种、数量,合同把关,票据查验,检查购价,复磅计量,根据全省统一的煤炭销售挂牌价补收量差、价差; ② 查验完税凭证; ③ 查验补征煤炭可持续发展基金; ④ 核查回收 “ 山西省煤炭销售票 ”; ⑤ 稽查处罚无 “ 煤炭销售票 ”的运煤车辆; ⑥ 补收出省焦炭、生铁的量差。

 

    就在前不久,为进一步落实公路煤炭市场化经营工作,规范煤焦管理站工作人员职务行为,煤销集团公司下发了《山西省出省煤焦管理站岗位工作人员尽职管理条例》,要求出省煤焦管理站各岗位人员要尽职尽责,履职到位,树立煤销集团良好的社会形象。

 

    显然,大涞线上的几个煤检站损毁了煤销集团的形象。

 

责任编辑: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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